不久前我跟一個退役士兵,屠夫聊天,我說屠宰是件憾事,他對此大為驚訝,他說通常情況下它們的命運都是被注定了的。但是后來他贊同我的觀點:“特別是那些安閑,溫順的牛。它們向你走過來,可憐的動物!它們信任你。我實在是卑鄙呀!”
這真是可怕!不僅是動物的苦難和夭折,更重要的是,一個人不必要地壓抑他自己最高等的精神力量——對象他一樣的生命的同情和憐憫——違背他自己的感情去做殘忍的事。不殺害生命的指令扎根在人類的心靈,是多么的深厚呵!
有一次,幾輛運貨馬車去西爾埔夫附近的森林運木材,我搭便車,我們從莫斯科出發(fā)。我乘第一輛車,車夫強壯,紅潤,粗俗,顯然有些醉。進一個村子時,我們看到一只精心喂養(yǎng)的粉紅色的豬被拖到第一家院子里去屠宰。豬可怕地嚎叫著,就象人在叫一樣。正在我們經(jīng)過時他們開始?xì)ⅰR蝗擞玫蹲痈铋_豬的喉嚨。豬叫得更慘了,掙脫了那幾個人,渾身是血地逃開。我有些近視看不清楚,只看到豬類似人的粉紅色身體,聽到它絕望地慘叫。車夫看得真切。他們捉住那只豬,把它打倒,割斷它的喉嚨。當(dāng)嚎叫聲停止了,車夫忍不住嘆息,“人真的就不能想一想這種事嗎?”他說。
人性強烈地厭惡一切屠殺。但是受榜樣的影響,受貪婪的叢恿,受上帝允許這樣的謊言的欺騙,所有這些形成了習(xí)慣,人類完全喪失了他的同情心。
我只想說,符合特定規(guī)則的有益的行為,對一個美好的生活是不可或缺的。如果一個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認(rèn)真的話,這個向往會產(chǎn)生一系列結(jié)果。在這個系列中,首要的美德,首先必須達到的是自制,自我約束。一個人要學(xué)會自制就要遵循系列原則,第一件事就是食物控制。如果他尋求一個美好的生活,他是認(rèn)真的嚴(yán)肅的,那么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戒絕他所習(xí)慣的肉食,因為,說人類的同情心——這種肉食激發(fā)起來的同情心——是無關(guān)緊要的,這種說法明明白白是不道德的,與這種說法相應(yīng)的行為——屠殺,是與人類的道德品性相違背的。
對那些努力用自己的生命在地球上建造上帝的天國的人們,這個改變會帶來特殊的喜悅。不僅素食本身就是通向天國的重要步驟,也因為它是一個信號,表明人類對完美道德的向往,是認(rèn)真嚴(yán)肅的,因此遵循他內(nèi)在天性的不可抗拒的指令,從第一步做起。
一個人不可能不對此心生喜悅。就好象一個人,欲再上一層樓,滿墻亂爬徒勞無益地掙扎之后,最終爬上了上樓的第一層臺階,看清楚了除開這個臺階別無他路,他滿心歡喜一樣。